402 拯救娘子 (第2/2页)
“说,你到底是谁?”
“嗯……”
路明非忽的一皱眉。
他想起了很多细节,之前这个说书人讲的故事,听来离奇,但路明非后来却是一一都给证实了。
那些深宅大院里的趣闻,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知道的。
有这般能耐的,路明非恰好听说过。
“你是百晓生么?”
说书人露出相当意外的神情。
他赶忙拱手。
“不敢不凡,我可不是那位大人。”
路明非留心观察对方神情,点点头,并非说谎。
“说吧,你是谁,找我何事?”
说书人没有立刻表明他的身份。
他只是对路明非道。
“不是小的找侯爷,找侯爷的另有其人。”
“在下只是帮忙带个话。”
“哦?”
路明非感兴趣道。
“谁让你带的话?”
说书人笑了笑。
他道。
“路鸣泽。”
路明非面色一冷。
这人是在耍自己么?
他当日去边疆参军,用的便是路鸣泽这名字。
后来也是用此封的侯。
如今这家伙居然跟他说是路鸣泽带的话。
怎么,我自己给自己带话,我自己还不清楚么?
只是在路明非即将发火前,说书人又道。
“也是百晓生。”
“嗯?”
路明非目光一凝。
这意思是,百晓生是叫路鸣泽。
给他带话的人是百晓生。
是了,路明非想起来,前不久偶遇的少年人,他所说的路先生,正与传闻中的百晓生相差仿佛。
路先生,路先生,那不就是路鸣泽么。
只可惜等自己火急火燎赶去水镇时,那位路先生已踪迹全无。
本来都已不抱希望。
却不曾想,如今这百晓生竟自己跳了出来。
不对。
眼前这人在京城说书怎么着也有个十年了。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是百晓生的人。
也就是说,早在十年前百晓生就盯上了自己。
仔细回想的话,痕迹其实很明显,若非是这个说书人,或许从最开始路明非就不会注意到绘梨衣。
尽管当时外王女的消息传得京城沸沸扬扬,但捕风捉影的谣言可不会引起路明非兴趣。
所以,这个百晓生,找上我是为了什么?
这样的念头浮现在路明非心头。
他没有多想。
因为答桉已经自己送上门来。
说书人递上一张字条。
“话已带到,侯爷,小的先行一步。”
他拱拱手,转身走了。
路明非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投到字条上。
开头的一句话便牢牢吸引了路明非心神。
“哥哥,是我压。”
哥哥?
路明非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
而且时间也对不上啊。
百晓生行走江湖的传说流传很是久远,最早目睹这人的记录可以追朔到一甲子之前。
就算他刚生下来就会跑会跳还能掐会道,这年龄也起码得有六十年以上。
所以,百晓生叫我哥哥是什么意思?
路明非继续往下看,很快把这些疑惑都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想不到,这人的下一句话居然会是……
“哥哥想治好绘梨衣么?”
“办法其实很简单的。”
“哥哥完全不用找解药。”
“因为啊。”
“哥哥你就是解药呢。”
一瞬间,先前种种浮现脑海。
一个又一个的线索串联到一起。
绘梨衣的怪病是因为她不完整的神血。
想治好她只有换血一个法子。
本来他将希望寄托于绘梨衣同父同母的源稚女身上。
但源稚女的神血也不够完整。
他都自身难保了,根本没办法给绘梨衣换血。
路明非就被困在了这里。
天下之大,上哪去找一个完整神子呢?
路明非花了大功夫满天下的找。
但他却忽略了自己。
是了。
路明非想起当时在扶桑阅览的典籍,里面有关于神子神女的描述。
当时他还觉得眼熟,是想起了大周道藏里的描述,还在感慨神子神女并非只是扶桑独有,大周也有存在。
但天生神力,过目不忘,百毒不侵。
这些所谓神子神女的特征,不都是恰好与自己符合么?
号称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百晓生,说路明非,就是解药。
那么应该就是这样没错了。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不是恐惧,不是紧张。
是兴奋。
兴奋到冠军侯都不能自已的程度。
路明非低头,怀中是沉眠的绘梨衣。
他翘起嘴角。
温柔理顺绘梨衣的长发。
“真好。”
路明非和绘梨衣回了冠军侯府。
这消息在一夜间传遍京城上下。
当他们想着登门拜访时,惊讶的发现冠军侯府已然闭门谢客。
这是独属于路明非和绘梨衣两人的时光。
只是绘梨衣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说不上来的那种感觉。
但她可以确定,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
夫君变了。
以前的他就算每天还是笑着,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但绘梨衣能感觉到夫君的心在不停下沉,坠入无底深渊。
路明非的内新是绝望的。
甚至已经绝望到了,绘梨衣都不敢去想,万一哪天自己真的走了,夫君会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她才要路明非答应自己,尽管很任性吧,但能有一个目标,一个活下去的意义,也是好的。
只是,最近路明非变了。
就是从那一天听书之后。
绘梨衣发现路明非变了。
表面上看起来他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但绘梨衣能感受到。
路明非死寂的心,再次开始跳动。
像是烧完的灰尽里,重新燃起火来。
他仿佛再一次竖立起了目标,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但……会是什么呢?
绘梨衣当然很希望路明非是因为功业或者别的什么而努力。
但她太了解自己的夫君了。
绘梨衣很清楚自己在路明非心中的重量。
可以使路明非重新开始奋斗,除了因为自己,她想不到别的理由。
但自己的病自己知道。
夫君真的有治疗的办法么?
而且,很奇怪啊。
既然有治疗的办法,为什么夫君不与自己说。
反倒是……在瞒着自己?
这令绘梨衣想不通。
她心中还有着隐约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