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是你,先选择了我。 (第1/2页)
第三日,
木叶东部边境胜利的第三日。
阴沉的天空宛若被铺上了一层漆黑的幕布,苍穹之上隐隐有雷鸣。
看着床褥边被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衣衫,荒的眼中闪现过一丝迷茫与悲意。
二百九十三名,
这是此次战事殉身于东部边境木叶忍者的人数。
今日,就是他们的慰灵祭。
且于此战中,更有过百的木叶忍者,即便是在康复之后都无法再以一名忍者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
他们,都是中忍以上的精英。
荒本以为自己能够十分坦然地去面对这件事,去直面这份数据。
可是,真的当那一个个鲜活的名字变成昏暗,当归来那日迎接人群中充斥着按捺不住的哭腔时。
他知晓,他做不到完全的无视。
毕竟追根究底,
此次事件的导火索,在于其自身。
‘呼。’
称重的呼气在阴暗的空间中延展,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始穿戴起一旁折叠整齐的衣衫,黑色的衣料也逐渐将那裹满全身的白色绷带遮蔽。
若不是有萤草的力量在第一时间治愈着其残破的身体,若不是得到了辉夜一族的‘馈赠’,或许,他的忍者之路也需要修养很久很久才能重启吧。
系好铭刻树叶状的护额后,荒打开了门户,小院的门口亭亭玉立着一位少女,她似乎早早地就等待在了这里。
“早。”
注视着跃然于视线中的少年,女孩轻启贝齿,干净漂亮的眼眶里轻荡着波澜,就连呼吸似乎都微微急促了一分。
黑色的衣裙将少女修葺得格外纤细高挑,柔顺的长发被一圈极简的黑色头绳轻束着,右眼角的泪痣则为之平添了一抹别样的柔美。
“早,泉。”
荒的神情微微愣了一下,不过又很快清醒,并在回应的同时努力地清空着内心的杂乱,生怕对方看出点什么。
因为,这几日女孩无声流着眼泪为之清理、包扎伤口的情境,早就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魂灵中,挥之不去。
他不想再让泉担心。
“走吧。”
三两步行至与女孩身边后荒说道,并率先迈出了脚步,原先有些压抑的声音也在此间切换得与往日无异。
“嗯。”
泉轻哼了一声随之跟上。
“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只要你回头。”
她轻声补充着,声音平静。
‘嗒。’
闻言,荒那领先半个身位的脚步陡然停滞,心中那份即使是拼命压制也仍旧不安的心情,在此刻被莫名地抚平。
“谢谢。”
他不知道说什么。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此间,其只觉整个感官中都充斥着属于对方的气息。
“不对哦。”
“是你,先选择了我。”
.........
木叶的街道很压抑,就如同这阴沉的天空一样。
沿途没有商铺开放,所有的行人也都鲜有交流,只是不约而同地朝着既定的方向走去。
当荒率领着宇智波一族出现的时候,周遭压抑的气氛陡然变得更加的怪异,有厌恶、有畏惧、有排斥、更有唯恐避之不及。
战争之初是同仇敌忾,即便偶有其他的声音也在雾隐这一外敌面前被弱化。
可是当战争结束之后,有些声音便如同雨后春笋一般迫不急地爆发了出来。
因为保护宇智波荒一人的缘故,就导致上百的忍者因此殒命、导致上百的家庭因此破碎,这样的代价真的值吗?
就算处于事件中心的少年也同样率众前往,可那又能怎样呢?
这样不是应该的吗?
哪怕他还擒拿、带回了云隐村的高层,但又能够说明什么呢?
要知晓,这样的战利品,是建立在数十名木叶忍者无妄损伤的前提下!
最重要的是,云隐后续又将会有怎样的手段呢?
宇智波,终究是宇智波!
一个只在意自己的自私、邪恶家族!!
太多的指责,太多的诋毁在这三天中飞扬,甚至连山中一族都受到了牵连,因为这一族的族长曾满腔怒火地当众指责过某些议论者。
那家伙,终究还是没有将荒的警告听进去。
当然,其实也不止是山中亥一,包括日向、包括猿飞阿斯玛、夕日红都有抵制过这样的言论。
但这些声音,终究还是埋没在了大势所向中。
尤其是云隐村的后续态度,就像是一柄悬在木叶居民心头上的利剑,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没有人愿意再开启一场战争。
也没有人愿意自己侥幸存活的家人,再次为了那个邪恶的家族踏上血腥的‘绞肉场’。
而在这几日里,三代目火影自然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开解。
就如同昔日的九尾之乱一般,
他的心思都放置在了后续的慰灵祭中。
祭奠的场所是在火影大楼的平台上。
自然不是所有到场祭奠的人都能够上去,更多的还是驻足于火影大楼外的街道上默默祷告、送别。
“呵,宇智波一族也有脸过来。”
当聚集的人群多了之后,一些声音也从心头搬上了台面,开始变得肆无忌惮。
“不来?呵,怎么可能不来?怎么敢不来!”
“那可是上百的亡魂,上百的木叶精英。”
“不来,心能安吗?”
“这邪恶的一族!”
控诉、指责开始练成片,也开始变得愈来愈难听。
没有人出声制止,没有人出声呵斥,就连那些负责维护场面的木叶忍者也都目光复杂、乃至敌视地看着视野中这一群年轻的面孔。
仿若置于身前的是那‘九尾妖狐’。
对此,荒虽然面目表情,但那黑色的瞳孔却在轻轻颤抖着,舒展的十指也在努力克制的不去握紧。
侮辱他可以,
可是侮辱宇智波,侮辱他的族人就过分了!
只是今日,
只是在这里,
他没有任何的理由去宣泄心中的愤怒。
因为,是慰灵祭。
不过一道道疯狂的呼唤也于之心中,于此时疯狂叫嚣着:
【离开。】
【离开!】
【离开这里!!】
当这疯狂的执念伴随着周遭的谩骂上升到最顶峰,当其视野中已然多出一丝猩红的时候,一只微凉的手掌却轻轻将之颤抖的手指握住。
突然到来的别样温度,以及纤细与粗糙共鸣的触感令荒稍稍收敛了一些心神。
他知道是泉。
那份粗糙感则是女孩训练忍具所留下的印记。
而其心中那愤怒、烦躁等等负面情绪,也因这样的‘温度’在此刻被压制。
“我没事了。”
荒轻声说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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