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那要是太子死了呢? (第1/2页)
“你天生便该是秦王,你比嬴异人、嬴柱、嬴稷都要阴险,秦国在你手中会走的更远,政儿不如伱。他太骄傲了,行事暴烈,只知进而不知退。他死后,没人能压得住这乱世人心,秦国会为他陪葬。”
赵姬彻底放弃了幻想,抿着嘴将真实想法宣之于口,心中一阵轻松。
嬴成蟜苦笑以对。
“阿母,我逗皇兄呢,你怎么还当真了,谬赞了啊。皇兄坐皇位五十年,何人压不下去?”
“你啊。”
嬴政口齿蹦出两字,低头提酒壶,轻摇微晃,没有哗啦啦水流撞壁声,有些遗憾。
这么好的故事,没有酒真是可惜了。
大世家发展到最后,路径大致有二。
一是两头下注。
李牧、李信这对叔侄一个在赵,一个在秦,总归是有一个能壮大门楣。
二是豪赌坐庄。
三家分晋,田氏代齐,成功一步登天坐王位,不成九族消消乐。
悟空提出的是第三种。
两头下注,一头坐庄一头赌客,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
张耳入赵国自立为王,若是发展好了那就射射天下这只鹿。发展不好就按最开始的打算,兵败归魏,在魏王豹下做个最大功臣。
阴谋、阳谋,只要是计谋,大抵都有好坏两个结果。
机遇是身,危险是影,二者总是同时出现。
始皇帝假死,秦国能一次性清理六国余孽,六国遗族也能推翻暴秦,复国享荣华。
悟空计谋打破了这个定律,只有好结果和更好结果。
始皇帝拦下起身要为他取酒的细君,指指椅子示意坐着继续听。
“韩王派郑国入秦为间,郑国游说朕,我”
嬴成蟜曲直弹金樽,发出清越叮响。
“一个自称而已,在你之前人人皆可用,既然用习惯了改不过来,不必硬改。”
“改的过来。郑国建议在泾水和洛水间穿凿一条大型灌溉渠道,任用他主持兴建这一工程,我同意之。施工过程中,韩国‘疲秦’的阴谋败露——修水渠是假,占用我秦国大量人力、财力,无暇外攻才是真。但我最后依然让郑国主持工程修渠,历时十年完工,并将这条渠道以郑国氏名命之,为郑国渠。郑国渠引泾河水灌溉农田,关中自此变为不差巴蜀的天下粮仓。郑国没有听从韩王命令,破坏秦国河渠。是因为我保全了他名声,向韩王要来了他家人,我给的比韩王给的多。悟空是你的间人,十岁时就到了张耳身边,十年过去了,你如何能保证悟空没有如郑国一样被收买。你给的,有张耳给的多嘛?你想要魏国君臣不合,想要魏人张耳为赵王而弱赵,你都做到了。你之所以能控制张耳,是因为自立为王这件事,对张耳有百利而无一害,名声不堕而身有登天之机。可若悟空已被张耳收买,不听你调遣,不引导张耳按你想的走,你便是给张耳做嫁衣。好比韩王遣郑国入秦,疲秦变强秦。”
嬴政说的口都干了,暂停下来,舌头在口腔中打转数圈,舌下生津一口吞下,练了一式窃吃昆仑长生酒后,再度说道:
“十岁有生撕虎豹之力,黔首百姓见之以为神灵下凡,张耳不会如此愚昧。孔子有举城门之力,再出一个天生膂力过人者不稀奇,人知道的越多越难骗。是继续愚民行弱民强国之策,还是坚持开智,绝贵族根集天下权,你要多想想。张耳收悟空为弟子且大为看重,与悟空展现的力量关系不大,是自悟空出生后,沙石村人身体日趋康健。朕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到唯有天能做到的事?”
嬴政以己代入,早十年他见到悟空这比祥瑞还要祥瑞的人,也会带在身边。
“我在沙石村两口水井中各投放了两石白矾,白矾能不能炼丹长生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有净水之能效。”
白矾就是明矾,嬴成蟜第一次是从方士炼的丹药中看到的,花了五百金买下了炼制方法。
嬴政恍然,原来如此简单。
每个人都离不开水,水好,喝水的人就好。
“我听阿父说,你小时候就从祖父手里要过方士说炼长生不老丹?二十年了,怎么一颗长生不老丹也没见到?”
“他们除了长生不老药炼不出来,什么都能炼出来。”
嬴成蟜私下里管方士不叫方士,叫化学家。
宴席终散。
始皇帝站在门口相送。
二皇帝摆着手臂说不用送了回去罢,头也不回地踏上驷马王车。
夏日夜晚的静谧在冬日相当难得一见,呼啸的北风怎么刮也刮不完。
“张楚、魏国、赵国,临近三国都在你的控制下,你还是妇人之仁啊。想少兴刀兵,用你最擅长的斩首来平息动乱,那你哥我不是白死了嘛?不能给你留退路了,六国余孽,这次必须清干净!”
掩住大门,插上门闩。
说过的话,屋檐的雪,嘶吼的风,尽关于外。
大梁,魏王宫,洪水殿。
洪水殿是魏豹寝宫,是魏豹亲改的名,以告诫自己不能忘洪水亡魏之仇。
陈平倒退着自洪水殿走出,关住了殿门,却关不住殿内的红烛火光。
更关不住比火光散播更远的男人肆意淫笑、女人绝望尖叫。
陈平面带微笑,心情很好,这是他送进去的第十九个美人,距离他逃离大梁的时间不远了。
十四日前,陈平和魏豹同乘一车传过闹市,见一姿色上佳的貌美妇人站在路边静候。
陈平以齐桓公有当街捉女入车,行周公之礼的风流事劝说魏豹也当随之,以让天下人知道魏王身强体壮是明主。
魏豹顺陈平手指方向看去,眼眸骤然大亮,这貌美妇人妆容精致,是他最喜欢的模样,本要拒绝的话就没说出口。
他的丞相跳下车厢,不久,外面就起了尖叫与喧闹。
魏豹正想掀帘看一下发生什么事,那个貌美妇人就撞进来了,未着片缕神色慌张。
魏豹一下子就明白声音来源了,丞相会错意了。
他想在车厢内自己动手剥光妇人,不是要假他人手当众剥光,这让大梁百姓怎么看他魏豹?
正寻思呢,完全长在魏豹性趣上的妇人慌不择路,带球撞人。
似是吃痛,又似是羞赧,如泣如诉的吟叫让魏豹彻底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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