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银城旧事(一) (第2/2页)
“大侠!大侠且慢!”纪桐城被吓的像是酒醒了,说话利索了很多:“大侠!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大侠所谓何来,可是有人要买我这脑袋?”
“哦?”辰远好奇地盯着他:“你说说,是谁要买你的脑袋?”
纪桐城看着对方的样子,以为自己猜到了,不管怎么样,只要是为钱而来,就好办了:“不管是谁买,我纪某愿出十倍,不!百倍的价格,请大侠反杀回去!”他颤抖着说道。
“百倍……有点少了。”辰远曲起右指抠了抠眉毛,低头思索着仿佛是在呓语。
“那……二百倍!二百倍!大侠,不用您老人家反杀,只需放过我,告诉我是谁要杀我就行。”纪桐城咬咬牙,豪迈地开口,他已不再害怕。
“不愧是这银城首富啊!都没问价钱,张口就二百倍。”辰远琢磨了片刻,认真地说道:“这样吧,你猜,谁要杀你,猜对了,我便放过你。猜错了,死。”
“这!”纪桐城瞠目结舌。这也太出乎意料了,他的生命这么儿戏吗?“这我哪猜的到啊大侠!”
“三次机会。”辰远说道:“三次,你若猜不对,那对不起了。”
“三次哪能猜到!谁在世上没几个仇家,同一条街上卖肉的两家还盼着对方早点关门呢!”纪桐城面目发苦。
“唔,说的也是。那十次吧,十次你若猜不对,那你的仇家还真是有点多。”辰远最后拍板道。
“那也……”纪桐城还想说什么,只见寒光一闪,又觉手上一凉,便见得对方手里在把玩着一节手指,疼痛才传来,正要凄惨地喊叫一声,就听得对方低沉的声音:“你忘了我是来干什么的了?还在这里跟我讨价还价,你再多一句废话、出一点声音,我就让它们兄弟团聚。”说完扔垃圾一般将手中把玩的一根小指头扔在纪桐城脚下。
纪桐城握着手,咬着牙,恐惧而又愤恨的看着对方,却又无可奈何,颤抖着询问道:“周古中?”
“这人是谁?干啥的?”辰远撇撇嘴,又缓缓说道:“一。”
纪桐城心道不好,猜错了!不过没关系,还有九次机会。片刻后,“晁琼?”
“二。”等待他的又是一个冷冰冰的数字。
“苏鹏?”
“三。”
纪桐城报了七个名字之后,额头上冷汗下来了,连自己妻子的名字都说了,都没猜对。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了,双拳紧握,也不知是攥出的血还是断指出的血嘀嗒嘀嗒往下落。
“罢了!看你可怜!我便提醒你一下,别老往对头身上想,干你们这勾当的,还想干的,不想跟别人分利,不想干了的,自然怕被人捏住把柄。”辰远低声说着,还对着纪桐城挤眉弄眼,看样子是真想让他猜出来。
纪桐城猛地睁大了眼睛,瞬间如醍醐灌顶,脱口而出:“汪蕴山!”竟是这银城县太爷的名字。
“不错!近了。”辰远眯着眼浅笑,循循善诱。
“近了?还不是!那还有谁?”纪桐城疑惑着思索:“莫不是一笑堂!”
“九。”等待他的还是一个数字,“还有一次机会,想好了说,好好想,谁,最有可能,让你死了他才安心。”辰远冷漠地说。
“不用猜了,万医谷,乌贤。”纪桐城长出一口气,说出了最后一个名字。
“竟还有他?”辰远震惊中脱口而出,似是不敢相信,忙又问:“他为何要杀你?你与他有仇,还是与他是同伙?”
“好啊!你竟是在诈我!不用审问就让我说了这么多名字出来!”纪桐城还不算太笨,咬牙切齿地看着辰远。
“糟糕,心急了。”辰远心中遗憾,再忍忍就能知道乌贤为何要杀他了,是出于仇恨还是想灭口。
“妈的!戏耍老子!老子跟你拼了!”纪桐城是想明白了,对方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只是想在他嘴里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而已。横竖躲不过,不如拼了!恐惧到极致,就是愤怒。自己好歹也算是个武林中人,高手算不上,半个高手总算是吧!他高价请来的保镖,也五十招后才能击败他,虽然被眼前这个小子割了喉,但他是偷袭,取了巧。一上来点头哈腰的麻痹了自己一行,而且我们还喝了酒!对,刨去偷袭,喝酒,我不一定不是他对手,早想到多好!被这小子唬住了,白白让他戏耍!想到这里纪桐城胆气壮了许多,能这么想,也恰恰说明他酒还没醒。
纪桐城使出自己十二成的功力,用自己最大的杀招,双拳直取对方心窝,辰远一个飞退躲了开去,笑道:“不要顽抗,你若一五一十说出我想知道的,我放你一条生路。”
“呸!莫说我不一定败给你,就算是你赢了,你也不会放过我!”纪桐城见对方飞退,更加坚定了自己对辰远“平平无奇”的判断,也不想想自己用尽全力的一击被对方就这么轻轻松松躲掉了。
“我说真的,绝不杀你,只要能让你不再作恶就好,废你武功与双腿,仅此而已。”辰远认真地说道。
纪桐城惊愕片刻,而后更加愤怒。这叫仅此而已?废了武功,就算一个仇恨我的小老百姓都能杀死我,还要废我双腿,那小老百姓想杀我的时候我岂不是连跑都跑不掉!还不如当下就死在这里,何况不一定死。“少废话,有本事你就留下你纪爷,你想怎么办怎么办!若是让我捉住了你,嘿嘿……”纪桐城又舔舔嘴唇,看向辰远的目光竟变得贪婪,气息好似都因急切而变得起伏不定。
“冥顽不灵!”辰远看向他的目光变得说不出的厌恶,似是想起了什么,恨恨地一咬牙,眼神变得凶狠冷冽,知不知道什么秘密都无所谓了,反正早晚能弄得明白,这个人此刻必须死。人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纪桐城激去。
刹那间辰远单掌已至纪桐城眉间,纪桐城惊骇之下瞪大了眼,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脑浆迸裂,求饶的话还未及送到嘴边,“噗”的一声闷响,索命的手已被不知道哪里伸出来的一只脚踹偏,擦着自己的耳边飞过。
“你这恶棍!真真可恶!”代飘飘叉着腰,一口浓痰吐在地上,龇牙咧嘴地指着被他踢开胳膊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