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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天道筑基,所谓机缘

  第二百六十章 天道筑基,所谓机缘 (第2/2页)
  
  甚至亲手屠戮血亲手足,挚爱好友,斩掉情爱之心。
  
  总而言之,这具肉壳生来所携带的牵绊纠缠,皆要弃绝。
  
  唯有如此,方能受到皮魔王的认可,供奉神龛,长驻精神。
  
  冒益昶一开始并未获得四逆之中,皮魔王的注视,更别说引来《无垢经》赐福了。
  
  他只是潜心修持那门害得冒家族灭的《玄灵法种经》,像阴沟老鼠般躲在不见天日的禾山道内景地,等着作为棋子发挥作用的那刻。
  
  忽有一天,冒益昶与族中残余的宿老争执,怒火攻心,错手将其打杀。
  
  结果迟迟未能“发芽”的法种陡然破壳而出,令他修为大进。
  
  这让冒益昶看到希望,好似溺水中人牢牢抓住救命稻草。
  
  他或是设计,或是暗算,接连弄死好几个跟自己不对付的同族,皮魔王赐下的法种越发茁壮。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我的肉壳、我的亲族、与我幼年就相识的好友、待我如父的长辈……我为人的七情六欲,道德义理,每舍弃一样,我就觉得轻松,好像卸下万斤枷锁,如释重负。”
  
  冒益昶神魂当中,数门道术咒文流转不休,这些都是他借由皮魔王赐福,所参悟出来的禾山传承。
  
  把同族屠灭的那天,他怀着虔诚之心,盘坐在尸骸堆上,钻研着《无垢经》,思索出答案。
  
  人生于世,过得太累,弱者无所依,受贫苦、病痛、生死所困。
  
  与其自己发奋,越过重重阻隔,从中超脱而上,如长蛇化蛟龙,成为强者。
  
  不若放下一切,敬拜神灵,甘愿做猪狗、木偶,被驱使、被差遣。
  
  “想我年幼时,见家中养一老狗,每日趴在门口,无所事事,便能吃肉。
  
  而门外那些贩夫走卒,却为三餐奔波,辛勤劳作。
  
  人与狗,孰更安逸?可叹,许多肉体凡胎想不通个中道理,殊不知,习武也好,修道也罢,如逆流而起,并非谁都可以冲上潮头。”
  
  冒益昶心头涌现感悟,神魂大涨,近乎充塞洞窟,席卷十丈方圆。
  
  栽种于血肉田地的颗颗人头,好似被咀嚼的果子,吸入其内。
  
  随着“咯嘣咯嘣”的脆响,那节生长在肉壳之上的枯朽逢春木,枝叶婆娑,洒落莹绿。
  
  约莫半柱香过去,冒益昶运功结束,神魂陡然一收,化为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
  
  形体栩栩如生,丝毫瞧不出是念头变化,已然是功力精深的四境道修。
  
  “遵从皮魔王的意思,献上这节枯朽逢春木,定能受到封赏。
  
  到时候,冒家东山再起,也不用再提心吊胆畏惧宁海禅寻仇了。”
  
  冒益昶满心期待,甚至升起一丝细微野望,如果虔诚供奉皮魔王,继续尽心尽力,有没有可能打破生死屏障,冲击鬼仙之境?
  
  嗡!
  
  一声如敲钟罄的震荡,打断冒益昶的臆想。
  
  宛若石刻,人头般大,很是厚实的“书册”跃出虚空。
  
  “信众冒益昶,拜见无垢大人!”
  
  冒益昶屈身低伏,紧贴地面,恭敬至极。
  
  四逆教内,每一部护法神灵的经典,皆通灵性,仿佛活物。
  
  地位之尊,堪比圣子,绝对不可怠慢。
  
  硬邦邦的书页翻动。
  
  一个又一个的古拙字迹清晰浮现。
  
  “道也,其来无今,其往无古,其高无盖,其低无载,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其外无物,其内无人,其近无我,其远无彼。不可析,不可合,不可喻,不可思。惟其浑沦,所以为道……”
  
  这些微言精义除非悟性绝顶,否则如看天书,完全理解不了里头蕴含的晦涩意思。
  
  但冒益昶却能够借助《无垢经》的点拨、指引,一点点领会明白。
  
  好似自身是天纵之才的奇特感觉,让他无比沉迷。
  
  对于皮魔王的虔敬之心,更加坚定不移。
  
  那部《无垢经》只翻动一页,每一个古拙大字之内,不断地呈现蝌蚪也似的小字,宛若高人提笔写就的详尽注释。
  
  大概一刻钟过去,猛地合上,不再容冒益昶观看。
  
  他虽然意犹未尽,却未有任何的恼怒,反而再次屈身伏地:
  
  “礼赞皮魔王!礼赞无垢大人,小的感激不尽!”
  
  《无垢经》书封上面,陡然凝聚两个粗大的“一”字,好似粗眉耸动。
  
  随后再浮现两个硕大的“口”字,宛若撑开眼圈。
  
  它低低俯视这条神魂,如视猪狗,全然没有搭理的极致。
  
  正欲撞开虚空,再次消失。
  
  冥冥当中,却好像听见某种道音响彻,若隐若现,若近若远。
  
  好像漂浮在眼前的喷香饵料,诱得鱼儿忍不住张嘴。
  
  黑漆漆的“口”字倏然张大,仿佛两眼圆睁。
  
  这部《无垢经》略作迟疑,冲出阴暗的迷魂窟,缓慢地掠向道音发源之地。
  
  ……
  
  ……
  
  “师爷,这地方鸟不拉屎,忒没劲了。”
  
  白启本来怀着大杀四方,纵横捭阖的爽利想法,踏入禾山道的内景地。
  
  谁成想绕了一大圈,周遭除了森森鬼气,累累白骨,再无其他。
  
  “好徒孙,不要急,能靠动手解决的麻烦,不叫事儿。
  
  与人斗力,乃最下乘所为。
  
  当然,打得过的情况下又另说了。”
  
  陈行淳淳教诲,他这辈子不似陈隐、陈独,极少有战绩流传。
  
  哪怕跻身神通秘境,出手也就寥寥几次。
  
  能够让白阳的陈隐、青阳的陈独,都言听计用的根本原因,自然不单单靠嘴皮子。
  
  目前为止,三位教主最凶险的斗阵,几乎都由陈行出面。
  
  那些对手分别是,四逆魔教的左护法,上宗大日府的老不死,以及坐镇神京的靠山王……俱是惊天动地,俱是鲜为人知。
  
  “师爷,说得有理,徒孙又学到了。”
  
  白启连连颔首,他素来与人为善,从不喜好打打杀杀。
  
  适才所言,只是遗憾于刚到手的神兵没机会展现威能。
  
  “阿七,师爷我掐指一算,你这一趟将有份天大机缘。
  
  你且待在此地,不要走动。”
  
  陈行估摸着时辰,差不多快到了,于是嘱咐道:
  
  “如果见着一本石头做的道书,你一定要好好表现。
  
  此书乃天成,最青睐资质拔尖的天纵奇才!”
  
  师爷还会算这个?
  
  白启心底冒出疑惑。
  
  “如何表现,才叫好啊?”
  
  他问道。
  
  “认字,你认得越多,便越优异。”
  
  陈行迟疑道:
  
  “倘若识得百个以上,就是一等一的好了。”
  
  天道筑基之说,本是他随口瞎编,糊弄下陈隐。
  
  赤县神州有记载的史料,从未听说过什么近道之人。
  
  那种谪仙般的资质,只存在于神话传说。
  
  但不这样讲,陈隐那厮岂能相信阿七。
  
  “好嘞。”
  
  白启默默谨记,觉得应该不难。
  
  他白七爷虽未念过书,却也不是胸无点墨的文盲。
  
  “师爷就不耽误你的机缘了,阿七啊,迟早有一天,你的名字会叫天下人知晓。”
  
  陈行暗暗感慨,如果有一人,他既是三阳教的道子,又学成四逆魔教的法门,还可掌驭子午剑宗的神兵名剑。
  
  等到被鸾台那张金榜摘取,将会何等轰动?
  
  “如果真有那一日,我可以用马甲么?
  
  师父叫荆无命,我勉为其难,顶个公孙乌龙的名头吧。”
  
  白启心下琢磨,名扬四海立身显圣,对他来说诱惑不大。
  
  又没啥实质的好处,诸如被朝廷册封道籍、赏赐洞天福地之类。
  
  万一那帮吃饱了没事做的上宗真传、道宗天骄,排队上门求切磋,岂不把人都累垮。
  
  白启百无聊赖,挑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大石坐着,静等所谓的机缘过来。
  
  ……
  
  ……
  
  《无垢经》飞得歪歪斜斜,好似喝得醉醺醺的泼皮闲汉,它耳边的道音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始终把握不住确切方位。
  
  它沿着大半个内景地绕了一圈,毫无所得,不由烦闷,渐渐又生离开之意。
  
  ……
  
  ……
  
  “陈行,你不是说,你徒孙天道筑基,近道之体?那部破经,已经从他脑袋上飞过五次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暗中窥伺的陈隐大怒。
  
  “咳咳,可能有些偏差……谁想得到皮魔王的《无垢经》竟然有眼无珠。”
  
  陈行面色尴尬,按理来说,阿七他的资质盖世,再怎么没缘分,这部破经也该低头瞧两眼吧?
  
  旋即他板着脸怒斥道:
  
  “老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上回可信誓旦旦,称阿七得了四逆魔教好几尊护法神灵的垂青赐福!
  
  你怎么能骗我!罢了,这一次,原谅你了,下不为例。”
  
  紧接着一拳砸在脑门上,打得欲要骂娘的陈隐昏死过去。
  
  “我的宏图大计还未开始,第一步就失败了,人算不如天算啊。”
  
  陈行叹息,准备收手,那部《无垢经》能飞遁虚空,凭空变化。
  
  纵然捉拿住了,迟早也会消失。
  
  既然鱼儿不咬钩,再钓下去也无意义。
  
  他正要传音通知阿七,目光却突然一凝。
  
  只见传自皮魔王的《无垢经》,失去道音吸引,足有一掌竖起般厚实的书册,好似褪色般融入虚空,就要消散。
  
  铛!
  
  金铁交击也似的爆响炸开!
  
  原来是坐在大石上的白启两指并拢,差使着南明离火剑将《无垢经》当空击落。
  
  随后他起身跳下,一脚踩在石质经书上,满眼惊讶:
  
  “咦?怎么有机缘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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