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乌列尔,恭喜你当爸爸了(?)(4K8) (第2/2页)
“唉,唉,你真是个讨厌的血包,真吵闹。他怎么这么快就从麻醉里恢复过来了?我吩咐过,其他时候的手术和屠宰都可以不打麻醉剂,但基因种子是精密的巫术材料!取出的时候必须小心些,给他加大镇定剂量,我要取出他的基因种子。”
“你敢……咳咳……帝皇在上……”
“哦……可怜的尸皇和撒谎者的信徒,省省吧,难道他在我们这里还有任何的权威吗?”
更大剂量的镇定药物冰凉地顺着针管流入他体内。
乌列尔由于肋骨板被钻穿和探针刺入的痛苦而下意识惨叫起来。
“怎么回事!”那个像是一头机械蜘蛛上的人、蜗牛和章鱼集合体的野蛮葬仪师神甫恼火地喊叫起来,“这家伙的基因种子怎么回事?!怎么少了……谁干的?……这手术技法倒是很精巧……但真是令人恼火!谁干的?!”
什么少了?
他想开口问,但发现力气和意识都在快速地流失。
“没用的废物!他已经被割开了,但他的种子有缺损,看来得整个丢进去消化才行,那儿是不是有个新来的?把他割开!缝进去!”
不、不、不……你们不能……住手……
他想要说话,却连张开嘴的力气都失去了。
他被拖拽到一个羊膜袋子前,乌列尔的挣扎与反抗变得越来越微弱,因为强大的镇定剂源源不断被泵入他体内,甚至超过了他被基因改造的高速新陈代谢的循环速度。这一次他是真的没力气了。
乌列尔感觉到带着金属爪子的粗糙手指把他塞入柔软湿润的羊膜人皮袋中,湿润温热的肉和黏膜包裹着他,他感觉到他的四肢被活生生地缝合进血淋淋的羊膜内部,切开的地方缚着在血管上。
他感到周围的血管在搏动,头顶上方那个连接着血色恶魔的肉管传来了恶魔强大的心跳声——那种规律的搏动就是大魔的心脏在跳动。
“好了,好了,现在安静了,你可以死在这里,溶化在里面,成为血包和培养皿……”野蛮葬仪师一边开始拿起针线,一边喃喃地说,同时念着祷文,“你的种子缺少了……你也不可能被做成我们的新战士……所以之后恶魔的生命力会让你的肉和剩余的基因种子一起破裂……很快,奇妙的突变与未知的生长结果将随之发生。你很快就会同样变得支离破碎,你的力量和技艺将成为这个新战士的养分被他所吸收……”
“不”乌列尔含糊不清地说,虚弱地挣扎着对抗这种使人丧失行为能力的药物。“住手……你敢……我要杀了你……”
但随着针线推拉的动静,人皮袋子中内层的羊膜已经包裹住了他,随后是外层的皮肤被缝合的声音。
他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他的皮肤感觉到自己全身都被湿润的血肉所贴合,那些血管蠕动着想要探入他的身上的每个伤口中,当他奋力想要推开他们的时候,温暖的液体被注入了袋子里,摇荡的、温暖的舒适感渐渐令人陷入迷茫而原始的麻痹与无意识中。接着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恶魔的心跳声。
开始渐渐地、与羊膜袋子中的人的心跳声合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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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列尔·文垂斯舒适地躺在母亲的怀抱中。
这是他的母亲有力的臂弯。
他故乡的山洞中的农场即将收获了,他知道那些麦浪,它们同样有力而柔软,躺在其中很舒服。
他满意地叹了口气。鼻腔中充满刚刚洒水留下的浓郁生命气息。
“这可不是一位极限战士睡觉的好时候。”
一个声音来到他身旁。
乌列尔高兴地跳起身。
“伊代俄斯连长!你还活着!太好了!”
“我可没有活着,乌列尔,记得吗?我死得其所。”
“……啊。”文垂斯低下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披上了蓝甲。“咦……?”
“你该回去了,我们这里都听说了你的不同寻常的事迹呢,黑白色的神明,是吧?但是现在有孩子在哭。你该去帮帮他了,乌列尔。”伊代俄斯笑眯眯地看着他,同时也用他闪着金光的眼睛看着他脖颈上的念珠吊坠。
“有吗?我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
“当然。”伊代俄斯笑了,他指了指远处,“你看,那是什么?”
乌云。翻滚的铁灰色乌云,裹挟着红色的闪电,气势汹汹地朝这边涌来。随着它们的翻滚,天空也发出了燃烧般的白光——
胸口的念珠突然变得滚烫,直到文垂斯的头脑被烫得精神一振。
这是他的故乡考斯。
考斯的天空不可能有乌云和闪电,因为它是地下——
他慢慢把脸转向他的老连长,对方看着他微笑起来,接着就像乌列尔最后一次看到他时候那样,伤口、血和灰尘爬上了他的身躯,覆盖了他。
“去吧。”伊代俄斯用剩下的脸庞朝他微笑,火焰从他的五官中喷涌而出,“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们的主人……不……”他摇摇头,“现在还不是见面的时候……但我已不那么担心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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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有个孩子在哭。就在他身旁。但几乎没有声音,因为粘稠的液体吸收了一切声响,只留下一串串细密的小气泡。
接着乌列尔脖颈上又传来一阵热意,帮助他凝聚了注意力,同时痛苦地回忆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想起了这片黑暗降临之前的种种细节。
恶心的液体涌入他的鼻子和嘴巴,他无法告诉孩子抓紧他,所以他干脆咬紧牙关,抓住了男孩可能是腿的地方。
对方凝滞了一秒,接着更剧烈地挣扎起来。
哦,天哪,这孩子力气可真大。
但也有好处,他竭力在另一侧压紧羊膜不动,而那孩子在狭窄的环境中拼命挣扎的力道撕开了某道缝合的伤口。
就是这样……就是这里,乌列尔眯起眼睛,透过微微的红光朝着那个裂口又狠狠扯了一把。
随着羊膜袋子的破裂与带着热气的液体大量流淌在地面上。
噗通一声,他带着对方滑出了这可怕的血肉地狱。
当他们一起跌落到那肮脏地、不知道被多少人的血泪染成深色的地面上停止翻滚,直到能看清楚彼此的相貌的时候。
乌列尔·文垂斯忽然意识到他刚刚一直感觉到的异样是为什么了。
这让前极限战士心如擂鼓,震惊不已,但好歹,在被救出的孩子同样借着微弱的红色血光看到自己变形的胳膊和皮肤而不可抑制地尖叫起来的时候,他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那对同他一模一样的风暴灰色眼珠在没有眼皮的眼眶中瞪着眼白和虹膜惊恐地回望着乌列尔。
男孩的泪水无法停留在这对眼中,它们直接流过了萨莫宽那被非快超自然发育所撑裂脱落的脸部鲜红肌肉上,变成了淡红色的水滴,滴落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