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来自不愿透露姓名人士的潜移默化 (第2/2页)
所以赫利克斯尽管可以说是救治其他人的经验丰富,技术精妙,现在也只能保证自己在最大不出错的范围内进行检查。
幸好,不幸中的万幸是,根据检查结果,首席药剂师表示,可能是他们基因之父暂居的这具身躯结构上依旧很接近一般阿斯塔特,但体内多了几个不明用途的器官,并且没有中毒或者生命力衰退的迹象,他已经按照唤醒沉睡无畏驾驶员的经验,谨慎地为其注入了营养液与其他药物,接下来只需要等待这位有着他们基因之父面容的“阿斯塔特”醒来即可。
在此期间,底格里斯与卡修斯也分别用自己的方式“检验”了这位沉眠者,后者几乎当场就认定这一定是某种神圣帝皇降临于他们基因之父身上的考验或是预兆——因为当卡修斯举行国教仪式时,从“他”身上透出的白金色光芒几乎透室而出,直冲霄汉,连那些金色烛火都显得黯淡起来。
而即使是最谨慎的底格里斯也不能不承认,至少这些力量平和、中正、纯净,与混沌和邪恶完全不沾边。
这就足够让其他人继续等待药剂师的工作完成了。
而就在刚刚,赫利克斯激动地宣布,“他”醒了。
这位由卡尔加在底格里斯帮助下亲手从他们被偷走的父亲身上“拉”回来的“圣者”——他们现在也只能如此称呼他——清醒过来了。
原本或多或少依旧有所疑虑的大师们环绕在医疗舱边,共同目睹了这一神圣的时刻。
而就在缓缓坐起身来的人抬起眼眸,用他深邃的目光接触了室内的每一个人的眼睛时,无一人不是心神俱震,乃至热泪盈眶,跪下朝他行礼。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它湛蓝如马库拉格的晴空,眼底的阴霾却又如风暴来临前的乌云,只消一眼,便让人感觉到灵魂深处的颤动,仿佛内心所有的秘密与阴暗都在这目光下无所遁形、自惭形秽。
它纯真清亮一如少年,又深邃沧桑仿佛经过亿万年的时光,“他”的视线逐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极限战士,那仿佛看着年轻人的目光中的某种独特的涵义与他与他们基因之父那如出一辙的面孔上的表情无一不在向在场的每位战团大师传递出一条讯息:“他”与他们虽不该相识,却又相识了很久,“他”对他们有天然的熟悉与亲近。
现在他们被允许出来处理一下周围的事务。借此机会,大师们聚集在一起最后进行决议。
情绪的灵能波纹在空气中轻轻震荡着。
最后,还是卡尔加先开口了。
“我认为……”他思考着说,“或许此事,可以参考我们的表亲,圣血天使战团中的一件传说。”
“你是说,传说中的圣吉列斯大人的传令官?”一连长阿格曼微微皱眉,但也点了点头,“假如传言属实,那么现在我们遇到的情况确实很类似圣吉列诺的情况。”
“况且,”牧师之主卡修斯补充道,“这与他们不是每个人都能目睹的传说不同,我们许多人都在现场,亲眼见证了我们是如何夺回神圣的基里曼的一部分的,他会变成完整的人形并留在我们中间,甚至摆脱了死亡,死而复生,这怎么看都是一件奇迹!”
他的声音逐渐狂热起来。
“一件奇迹!诸位!神圣帝皇赐予我们的奇迹!令我们得以在万年后重新聆听一位基因原体意志的奇迹!”
尽管底格里斯的脸上有着深思的神情,但此刻,没有人反驳奥坦·卡修斯的言论。
“那么。”卡尔加说,“让我们再次进去觐见父亲的圣者,聆听他对我们的教诲,或许我们能够更快地得到使父亲复原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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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之中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洪索。
“是的,大……我是说,基里曼大人,您醒了。”
他跨前一步,先朝对方行了一礼,看到对方皱起眉头看着他身上的枪银色甲胄与黑黄色条纹涂装,他又赶紧在发生什么之前补上了一句。
“我就是……嗯,我就是您的治疗医师,也是唯一的药剂师,吾名洪索。大人。”他又压低了声音,朝着基里曼说,“我同时也是您……第四位兄长的私人药剂师,现在的情况复杂,只言片语很难说清楚。”
醒来的基因原体光彩熠熠,其生动如天神下凡,绝非静滞立场中灰白的濒死纪念像能摹写一丝一毫。
银河中仅有不到二十之数的半神之躯就这般降临在不屈号上这间临时改装的医务室中,罗伯特·基里曼虽未着甲,只穿着他被送入静滞立场时穿着的托加长袍,但其完美的躯体与举手投足间的风姿依然令其他两名阿斯塔特——尤其是卡达拉斯·格伦德尔,目眩神迷,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这些细节都被尽数收入了醒来的原体眼中,他还特意多看了格伦德尔一眼,后者下意识地朝他敲击胸甲,再次行礼。
——这名钢铁勇士的整体气质无疑给了第十三原体一个好印象。
基里曼点点头。
“你说你是我第四位兄长的私人药剂师。看你的甲胄便能明了你所隶属的军团,洪索。”第十三基因原体沉稳地复述,“但佩图拉博乃是追随荷鲁斯,背叛我们的一员,你怎胆敢于我面前提及你仍在为他服务?”
来了。药剂大师的头脑中风暴肆虐,但他在面上丝毫不显。
这将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博弈棋局之一,而且是下快棋,赌注就是他的性命与计划,对手则是这个宇宙中可能仅次于或者,同他的基因之父一样强的逻辑与战略大师,一位真正的帝皇之子,一位活过来的基因原体。
他能下赢这盘快棋吗?
——人总得试试不是吗。
你看,到现在自己已经做了多少虽不显但每一件都有人认为他注定失败的事情,但他不也好好站在这儿,而且几乎全都成功了。
“大人,您有所不知。”当药剂大师抬起头来的时候,他脸上的神色诚恳而悲痛,不似作伪。“我们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
“以及我想斗胆请问,您可还记得您失去意识前的一些事情?”
罗伯特·基里曼脸上露出了思考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