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酒 第五十二章:上古凶魂 (第1/2页)
镇压凶魂的那一片洞口之中,左丘寻紧紧盯着眼前浑身散发青黑色火焰的上古凶魂,剑意已经被催动到顶峰,丝毫不敢懈怠。
那凶魂被镇压了上千年,终于脱困,此时并不急着动手,只是静静站在那里,感受着这久违的自由。
这一刻的宁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寂静。他不动手,左丘寻不敢轻举妄动,她还在慢慢地温养剑意。
对付这一只凶魂,她没有多少把握,这是一场真正的硬仗,她必须要谨慎对待。
过了许久,那凶魂依旧没有动,不过他身上的青黑火焰却被他收敛起来,那人形也更加明显,直至最后变成了一名黑衣男子。
他平静地看向左丘寻,没有动手,反而说起话来:“小姑娘,是你把我放出来的?”左丘寻两把飞剑绕身,把剑意往前逼近一分,说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放你出来的?”男子嘴角一笑,轻轻挥了挥手,便把左丘寻身边剑意往后驱散开,说道:“别这么着急,好久没有人和我讲过话了。其实我在这些被镇压的日子里,真的过得很孤独,暗无天日,没有阳光,没有活人,甚至没有时间的流逝。就连我这么一个生性冷漠凶残的人,也都快要逼疯了。”左丘寻纠正说:“你不是人。”男子叹了口气,说:“你看我现在都在和你和气讲话,你就不能陪我聊两句?”左丘寻狡黠说:“你要是能自己钻回阵法里,我不介意陪你聊两句。”她突然笑了一下,说:“当然,就两句,一句也不能多。”男子捧腹大笑起来。
说:“有趣,你这嘴皮子倒是机灵。其实不妨告诉你一件事,我在被镇压的日子里,曾经许下过誓言,只要有人救我出去,我会尽量满足他的一个愿望。所以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放我出来的?”左丘寻摇头说:“挺可惜的,并不是我。”男子看看四周,若有所思说:“不是你,那人却跑了,看来是想借我之手杀你?”左丘寻微微点头。
男子有些为难,说:“那如此看来,杀你就是放我出来的那人的愿望了。可是我又不太想杀你,这该如何是好?”左丘寻心里早已被他这琐碎言语惹得不耐烦,但是却没有说话。
男子继续说道:“我决定了,我不杀你。誓言对我来说什么也算不上,背叛了也就背叛了。不过被关了这么久,难得一出来就看见你这么一个有趣的人。我不杀你,留着你跟在我身边,陪我解解闷,你可愿意?”左丘寻坚决说道:“你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男子大笑说:“难道不是吗?”左丘寻冷笑出声,再不管男子轻浮行为,一把凤羽飞剑如流光一般飞跃而上,心湖飞剑则化作几百上千把细密小飞剑,也都尽数飞上前去。
男子神色似乎有些痛心,伸手便一把抓住了凤羽剑剑锋,那锋利的剑锋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仙兵自然不好对付,不过尽管他的手心被剑锋撕开,但是青黑色的火焰立刻便从他皮肤中钻出,竟是没有受伤。
上古凶魂果真不一般,虽然看上去是人形,但是其实本非血肉,只不过是一副皮囊裹着的青黑火焰。
左丘寻对这凶魂也知之甚少,所以见到这一幕,心里便是一沉。因为现在世上都没有凶魂这一说法,他便也被当做远古之物而保留在记载之中,并不为世人熟知。
不过据说凶魂都是修炼到极高境界的鬼物所化,倒也不知真假。凤羽剑被缚,心湖飞剑顿时聚拢,化作流水一般对着男子刺去,但是男子也只是随手一拍,就有一片炽热火焰弥散而来,碰到火焰的飞剑就被迅速燃烧成虚无。
只是这一击,左丘寻的飞剑就损失了一小半,她赶紧将其余飞剑唤回,化作一座剑阵守护在她身边。
男子笑道:“和你说过不要急着打架,你又不是我的对手,何苦如此?还是聊聊天吧。”左丘寻说:“把飞剑还给我,就和你聊。”男子果断松手,左丘寻眼神一凛,飞剑在空中一扭,将剑尖朝向男子心口刺去。
这一剑,刺入了他心口近三寸,青黑色的火焰从他的心口流淌而出。只不过男子依旧笑容灿烂,像是没有事情发生过一样,单手把飞剑直接拔出,转手丢给了左丘寻,然后心口处那一道伤口便在火焰的燃烧下再次愈合如初。
左丘寻心灰意冷,彻底死心,脸色无奈。看来凶魂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仅凭飞剑应该是杀不了他,而这或许也是他被镇压而非杀死的缘故。
男子笑容不改,问道:“现在该和我聊会儿了吧。我问你,你知道黄龙道人是谁吗?”左丘寻知道自己奈何不得他,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一幅打不过任你宰割的模样,如实回答说:“没听过。”男子若有所思点点头,又问:“这是在哪里?”左丘寻随口答道:“东扶摇洲,大和国。”男子蹙眉疑惑:“东扶摇洲?我只记得有扶摇洲,却不记得还有东西之分,是改名字了?”左丘寻说:“不是,扶摇洲在五百年前被一剑劈作了两半,东边一座,西边一座。西扶摇洲是妖域的领土,东扶摇洲是人族的领土。”男子再问:“妖族不是一直以来都式弱吗,现在竟然如此昌盛?”左丘寻伸了个懒腰,说:“我看你啊,是真什么都不知道。五百年前,域外妖族入侵中域,占去了中域几洲的领土,扶摇洲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一剑劈作了两半。域外妖族并非本土妖族,所以算是中域所有生灵的共同敌人。他们占据着扶摇洲西边几洲,便自名为妖域,与中域分庭抗礼。”男子点点头,说:“原来如此,这世界早已分崩离析。是我被镇压得太久了,也是该出去看看。”左丘寻问他说:“那你出去之后,会杀人吗?”男子嘴角一扬,笑道:“杀,当然得杀。若是遇到我看不惯的人,不杀难道还留着?你莫不是以为我现在好好和你说话,当真就连人也不杀了?”他继续说:“这世间哪有不杀的道理?自从有了生灵,杀戮便从未停过。人杀鸡犬,自有妖族杀人,就连人类自己之间也有残杀,独我不能杀?所以说拿杀人这条规矩来衡量好坏,终究是眼界狭窄,落了下乘。况且我又不是人,是凶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其余凶魂了吧?茕茕孑立于世间,非人非鬼非妖,那我就只站在我的角度来衡量对错。所以说,我不仅会杀人,而且会杀鬼杀妖,总之谁拦我路就杀谁。”左丘寻冷笑说:“这么多年镇压,你就没有琢磨出一点道理?为什么你会被人镇压,而不是被鬼被妖镇压,乃是因为违了大势。被镇压千年之久,也就八境修为,不过能够仗着修为高活得久欺负一下我们这些小修士罢了。你这次出世,不惹出动静还好,没人知道你出来,但你若是敢胡作非为,东扶摇洲难道没有能够再镇压你的人?你要杀鬼杀妖我都不管,但你若是敢杀人,自有人来诛杀你,到时候你连东扶摇洲都走不出。”这一席话不知是触碰了男子的逆鳞,他面容阴鸷,愤然说到:“我最恨人,只会站在自己的立场说话,阴险狡诈,虚伪自私!”左丘寻摇摇头,平静地说:“你恨人不是因为这些,是因为你害怕人罢了。”男子盛怒,浑身凶戾气息压制不住,顿时散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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