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库拉尔大主教 (第2/2页)
他摇头苦笑,“别人看不懂,但我却是明白的,毕竟你作为超越者,见到的东西和一般超越者不同。”
他看向陆晨,“陆先生还有什么想知道的,请问吧。”
陆晨手指在沙发的扶手上轻敲,思索道:“首先,我想知道那颗眼球是从哪来的?”
“这设计到教会的最高机密……”
库拉尔大主教皱了皱眉,但看到陆晨的眼神,又摇头道:“但一位黎明骑士,还是有权限得知这件事的。”
他叙述道:“这源于一次特殊的任务,那时我还只是一位特级守夜人,收到教宗冕下的紧急调令,前往北海处理特级灾难。”
陆晨只是观察着对方情绪和神情的波动,以判断话语的真实性。
“不用这么看着我,这些事陆先生也可以去询问教宗冕下,是他指派的任务。”
库拉尔大主教注意到陆晨的眼神,说道。
“继续说,我替那些人听着。”
陆晨淡淡道。
库拉尔大主教叹息,“那时的任务情报,只是说明了灾难的范围以及强度,我作为特级守夜人的精英,感觉是有把握处理的,而且那些年很乱,教会的黎明四骑士也确实腾不出手,我也没得选,就前往了北海。”
“结果抵达事发现场时,发现怪异源头是一颗眼球,我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在那的,或者是不是有人将它带到那里的,并且我当时也不知它的源头。”
“眼球怪异在特性上侵略性并不强,但稳步的散播恐惧,逐渐侵蚀海北省,我赶到时已经逼近海北省临北的市区,在荒野中生活的流民已经死了不少,好在还算及时赶到,我当时轻易的镇压了它,将其封入了特级守夜人常备的特制匣子。”
“因为那时我感觉它的力量并不凶猛,想要将其完整的带回教会,一份特级怪异本源,会让我获得不小的功绩,但在折返的途中,我发现了异常。”
库拉尔大主教面色沉重,“它会潜移默化的影响人的心智,期间有几次我都想当场把它吸收掉,最后发现自己的身体上出现红色的纹路,才意识到这东西已经在操控自己了,而令人恐惧的低语和气息在我身体内肆虐,我用自身的本源力量抗衡,却效果甚微。”
“我一边向王都求援,一边通过各地的德里维神柱想要尽快返回王都,但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韧性,一直到了奥卡兰市郊外,我本想通过那里的德里维神柱穿梭的,可身体却顶不住了,如果我不放弃怪异之眼,恐怕很快就会被操控。”
陆晨听到这里,开口道:“所以你就放手了。”
库拉尔大主教张了张嘴,“是的,我很想说是害怕自己被操控后,引发更大的灾难,但那都是理由,我只是怕死,所以放手了。”
陆晨没有评判,拿起茶杯,饮了口红茶。
“放手后,我撤出一定距离,运用体内的怪异本源力量,驱散怪异之眼带给我的影响,我想缓过来后,就再次镇压它,一口气前往王都。”
库拉尔大主教露出追忆的神情,“我至今还记得那些平民一个个奔向怪异之眼,挖出自己的双眼后在地上凄惨的死状,可我在没有调整好之前不敢过去,正因为我经历了太多怪异的事件,才越发的谨慎怕死,畏惧彻底的沉沦。”
“当我调息好后,准备出手将其镇压,结果却发生了我无法想象的事,你知道吗,那居然是一颗旧神的眼睛,是哈奎斯尔特的,并且祂的投影降临了,那根本不是我能处理的级别。”
陆晨听着库拉尔大主教的叙述,与怪异中的记忆碎片映照,对方没有撒谎。
他能看到,库拉尔大主教当时的确是状态恢复后,就立马折返要镇压怪异之眼的,但灾难在不断的升级。
“陆先生,不得不说,你的存活是个奇迹,当时如果被针对的人是我,我应该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但你不仅扛住了旧神意志的直接侵蚀,还幸运的在被抹杀前,碰到了两位旧神的斗争,在最后一刻,出现了另一位旧神的气息,将哈奎斯尔特的投影击破了。”
库拉尔大主教似乎心有余悸,“直到现在我还感觉像做梦一样,亲眼见到两位旧神的显化,却还活了下来,再之后的事情就如你所知,你是平民中唯一的生还者。”
陆晨沉默了片刻,来之前,彼得曾跟自己说过一句话,“库拉尔大主教一生救过数千万计的凡人,他或许不是好人,但在尽力做他该做的事。”
“……我还有两件事想问。”
陆晨开口道。
“陆先生请说。”
库拉尔大主教似乎已经有了觉悟。
“你那时,是想杀了我吗?”
陆晨直视库拉尔大主教的双眼。
库拉尔顿时感到一股煞气压来,令人窒息,伴着他当年曾感受过的恐惧特制,眼前的年轻人难道已经吸收完毕了!?
他深吸一口气,稍微缓过来些,点头道:“是,我当时是想杀了你的,因为你是唯一的人证,杀了你,我的失误就不存在了,这会是一次突发的怪异灾难,而我只是路过处理了它。”
“实际上,你没有杀我,而奥卡兰神圣灾难的事内情也被抹去了。”
陆晨淡淡道。
“我是个很注重权力和功绩的人,不想守夜人生涯中有污点,但我手放在你脑海上的时候,感受到你强韧的精神仍旧在作斗争,你可能会成为一名超越者,而在觉醒之前,都是癫狂的,所以我改了主意,将你交给了当地的教会。”
库拉尔感慨的说道。
“为什么要冒险呢?明明超越者可能会醒来,想起真相。”
陆晨依靠在沙发上,直视着对方的双眼,
库拉尔摇头道,“但你或许会是一名极其强大的超越者,将来能守护更多的民众,为教会做出更大的贡献,杀掉你,是对晨拥女神最大的背弃,也是对我良心的极致谴责,所以我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