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死……死人了!(二合一) (第1/2页)
接下来的几天,高拱和张居正都是一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模样,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嘉靖就会将他们两个叫去乾清宫。
当日,在下值后,严嵩和严世蕃父子二人并排走在一起,聊起了闲话。
严世蕃眼见四下无人,方才压低声音道。
“父亲,不知道您发现没有,最近一段时间,高拱和张居正这两个人,有一些不对劲?”
严嵩听闻严世蕃此话,猛地顿住脚步,转过身来,在用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严世蕃后,方才开口道。
“嗯,这两个人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有那么一些不对劲,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眼见自己的话得到了严嵩的认同,严世蕃顿觉兴奋,紧跟着向严嵩提议道。
“父亲,需不需要孩儿派人去查一查这背后的缘由?”
严嵩闻言,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严世蕃的提议:“行了,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在这之后,只见严嵩话锋一转,又紧跟着询问道。
“对了,我先前交代给你的那件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父亲难道指的是,请一些道士,去贡院内开坛做法这件事?”
严世蕃听闻严嵩此话,脸上浮现出不确定的神色,转而向严嵩询问道。
严嵩闻言,只是冷冷瞥了严世蕃一眼,转而反问道。
“这是自然,眼下除了这件事,还有别的要紧事吗?”
“放心吧,父亲,孩儿已经找了龙虎山正一教那边的道士,想必肯定万无一失!”
严世蕃见此情形,旋即拍着胸脯,向严嵩保证道。
严嵩闻言,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旋即将目光转向严世蕃,出言询问道。
“对了,你作为主考官,待会儿不过去一趟吗?”
“父亲,孩儿就不去了,贡院那边太过于阴森,况且,正如您先前说的,这只不过是走个过场,寻个安慰罢了!”
严世蕃闻言,讪笑一声,如此回答道。
严嵩听闻此话,倒也没太过于苛责,毕竟贡院那个地方,阴森恐怖,严世蕃不愿意去也很正常。
“嗯,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回去吧!”
“是,父亲!”
在这之后,只见严世蕃亦步亦趋地跟上严嵩的步伐,父子二人,一同向着停靠轿子的地方行进。
……
另一边,紫禁城,乾清宫。
嘉靖在听完吕芳的禀报后,嘴角略微上扬,将目光从吕芳的身上收回,自顾自地开口道。
“哼,这个严世蕃,倒是挺会整花样的,居然跑去请龙虎山正一教的道士,去贡院开坛做法!”
一旁的吕芳见此情形,在脑海中整理完语言后,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陛下,奴婢曾经听那些官员们提起过,贡院那边的天气异常古怪,哪怕外面正值暑期,骄阳似火,酷热难当,贡院内依旧是寒气逼人!”
“有传闻说,贡院的天气之所以如此古怪,便是因为在贡院中郁郁不得志,以及横死其中的考生太多了,怨气久久不能消散的缘故!”
“后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负责管理贡院的官员,又陆陆续续请了许多高僧去贡院超度冤魂,甚至于让道士去贡院开坛作法,但都没有什么效果!”
“在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效果以后,便对此听之任之了,反正只有乡试以及会试的时候,才会用到贡院!”
嘉靖在听完吕芳的这番叙述后,也不由得对此来了兴趣,只见其用一只手捏着下巴,出言吩咐道。
“嗯,这个传闻,倒是挺有意思的,改天举行考试的时候,跟朕过去看看!”
“遵命,陛下!”
吕芳闻言,当即俯下身体,不假思索地应声道。
就在这时,嘉靖仿佛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话锋一转,又紧跟着询问道。
“对了,吕芳,最近几天,高拱和张居正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陛下,据奴婢所知,最近几天高拱和张居正,一副战战兢兢,魂不守舍的模样!”
吕芳见此情形,不敢有丝毫隐瞒,旋即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尽皆和盘托出。
嘉靖在听完吕芳的禀报后,颇为随意地摆了摆手,出言吩咐道。
“罢了,再这么下去,他们两个非得吓出病来不可!”
“这样,吕芳,你派人去给他们递个消息,就说朕最近身体有恙,根本无暇看那些送来的奏疏!”
吕芳听闻嘉靖此话,整个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旋即恭敬应声道。
“遵命,陛下!”
“嗯。”
嘉靖闻言,只是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旋即出言吩咐道。
“走吧,吕芳,陪朕去甘露宫一趟!”
“是,陛下!”
吕芳在应声后,便跟随嘉靖一起,走出了乾清宫,向着甘露宫所在的方向行进。
在去往甘露宫的路上,只见吕芳唤来一名小太监,在其耳旁低语几句后,小太监很快便领命而去。
……
京城,张居正的宅邸。
最近一段时间,每当下值以后,高拱都会来张居正的宅邸坐上一会儿。
原因无他,这种苦苦等待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煎熬,多一个人陪着自己,分散一下注意力,总是好的。
高拱和张居正不知道,嘉靖在看到那封奏疏后,究竟会作何反应。
是会勃然大怒,当即命令锦衣卫上门拿人,还是会采纳他们的提议,让裕王前往封地就藩。
而未知,往往是最令人感到恐惧的!
只见高拱顺势端起一旁泡有枸杞的茶杯,在轻啜一口后,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张居正,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都好几天过去了,陛下那边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坐于上首的张居正,在听完高拱的抱怨后,脸上也满是无奈之色。
“唉,我也不知道啊,按理来说,陛下那边,应该早就收到了咱们所递呈的奏疏才对,可现在……”
张居正说完,眼中不由得浮现出一抹黯然。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奴仆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看向此刻正坐于上首的张居正,恭敬禀报道。
“老爷,宫里来人了!”
张居正在听完奴仆的汇报后,猛地从座椅上起身,脸上满是兴奋之色,旋即出言追问道。
“来的人是谁?”
“对,来的人是谁?”
一旁的高拱见此情形,也将目光转向那名奴仆,颇为急切地追问道。
那名奴仆哪里见过这番阵仗,在回忆许久后,方才支支吾吾地禀报道。
“回……回老爷,来人好像自称为冯保!”
高拱和张居正听闻此话,不由得互相对视一眼,旋即,只见张居正将目光收回,清了清嗓子,沉声吩咐道。
“把冯公公请进来吧!”
“是,老爷!”
在得到张居正的具体吩咐后,那名奴仆没有在房间内作丝毫停留,旋即转身离去。
不久后,冯保便在奴仆的引领之下,迈步走进了房间。
当冯保看到高拱也在现场的时候,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意外之色。
不过很快,冯保便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尽皆压下,俯下身体,向二人恭敬行礼道。
“见过两位阁老!”
坐于上首的张居正见此情形,当即摆了摆手,紧跟着出言询问道。
“冯公公,您突然来访,是有什么事情吗?”
迎着张居正那探究的目光,冯保神色如常,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张阁老,干爹让咱家过来,给您带一句话!”
“什么话?”
张居正听闻冯保此话,或许是由于太过于激动,导致其藏在袖下的手,都有些略微颤抖。
“干爹让咱家告诉您,最近一段时间,陛下身体有恙,无暇观看那些送来的奏疏!”
“什么!”
张居正闻言,脸上满是震惊之色,旋即失声道。
不仅仅是张居正,一旁的高拱也是一副颇为震惊的样子,随后,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别样的意味。
“难不成,陛下最近真的身体有恙?”
张居正如此想着,脸上满是狐疑之色,但很快,他很快便否认了这个猜想。
毕竟,他张居正在不久前,刚刚面见过陛下,陛下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不仅头上连一根白头发也没有,脸上也没有什么皱纹。
除此之外,陛下所拥有的精力也非常人能比,怎么可能说生病就生病?
况且,倘若陛下身体有恙的话,这个消息恐怕早就传遍朝野了!
因此,张居正觉得,这更像是一种托词,陛下这是在给他和高拱一个台阶下:“朕最近身体有恙,你们送来的奏疏,朕没看过,你们也不要再向朕提及此事!”
张居正在想明白了这一切后,旋即回过神来,看向冯保所在的方向,表明了自己的谢意。
“劳烦冯公公亲自跑这一趟了!”
“哪……哪里,张阁老言重了,咱家只不过是替干爹跑腿的罢了!”
冯保听闻张居正此话,当即出言推辞。
在这之后,只见冯保神色一凛,俯下身体,向张居正以及高拱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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