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晴天霹雳 (第1/2页)
东方未明一跃下了马背,牵了马缓缓进了逍遥谷,见四周静的出奇,更是心中发毛,但他挂念师父师兄,尤其是荆棘的伤势,忙往竹居走去,待到跟前不由得大吃一惊,无瑕子和谷月轩相继倒地,演武厅上更是一片狼藉。
他忙去探二人心跳呼吸,更是骇异万分,原来师父无瑕子已然气绝而死,看身上倒没什么外伤,只唇边流了一道血渍,想起师门恩义,便想放声大哭,可何以如此,何以如此,师父已是天下绝顶高手,普天下能胜得过他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而逍遥谷素来与人为善,也不会有什么仇深似海的敌人。
想到仇深似海四个字,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杨柳山庄,毕竟这伙家伙无所不用其极,之前还劫掠过沈湘芸呢,如今遍寻自己不得,就来找师父晦气,倒也顺理成章,但转念一想又是不对,一则逍遥谷的布置,比忘忧谷的繁复百倍,二则师父武功何等高明,便是站着不动,让这什么姓柳的一拥齐上,也伤不得他老人家一根头发,而眼下师父和师兄……
想到师兄,不由得更是焦急,去探谷月轩鼻息,竟还微微有些暖气,竟然并未殒命,一搭脉搏,竟是身中剧毒之症,当即回房取了巩光杰送给自己的辟毒灵丹,如今佩戴已然无用,只能研碎给大师兄服下去。
这边刚将药给谷月轩灌了进去,山顶更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东方未明生怕荆棘也遇到了凶险,先将谷月轩安置到了自己房中,随即继续上行,往逍遥谷之巅走去。
此一去没见到荆棘,却见到小猴儿断了一条手臂,吱吱吱的惨叫不迭,本来东方未明此刻焦头烂额,哪有空去理会一个扁毛畜牲的死活,可偌大的逍遥谷中,就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心中着实有些发毛,明知这猴儿不会说话,但也看不得牠如此惨叫,忙从怀中取了金疮药给牠敷上,又用布条将伤口缚紧。
猴儿虽然疼得死去活来,却始终没闹没叫,东方未明替牠裹伤,还是放心不下大师兄,转身便回房查看,猴儿尽管失血过多,还是始终跟在东方未明身后。
东方未明见到师父遗体,不由得不知所措,忽然想起老胡到哪儿去了,凭他对师父的忠心,此刻既然不见,想来也已身首异处了,那二师兄呢,他之前忽然发狂,和如今的事情有没有关联。
这件事情,眼下全无头绪,只能先将谷月轩救治过来,一问师兄就知道发生何事,本来他做弟子的,见师尊已然逝世,该当入殓竖灵,披麻戴孝的操办,可一来,无瑕子素来恬淡,生前便曾说过,不必大操大办,更不必轰传武林,要人上门吊唁,只要三个亲传弟子,能扶灵北上,将陵寝葬入天山,便算是对他孝敬。
东方未明当时不明白,逍遥谷偌大地界,何必要千里迢迢的往西北折腾,但这等事情自有大师兄谷月轩操办,多说也是无意,如今却不由得多想。
但无瑕子的丧事虽然紧急,但谷月轩的情形则更为危殆,巩光杰送给东方未明的辟毒药固然是真,可谷月轩中毒已深,早已毒入脏腑,在他五脏六腑之中纠缠固结,已然生了根了。
而巩光杰这枚小小药丸,药性却不够猛烈,虽能护住谷月轩的小命,却不足以拔除跗骨之毒,眼下也顾不了许多,背着谷月轩便往忘忧谷而去。
正巧神医在谷中诊治,见谷月轩这个模样,也是吃了一惊,把脉以后更是惊得合不拢嘴,原来谷月轩中的毒乃是魔教摩呼罗伽,最歹毒的蛇毒,且早已侵入奇经八脉,任凭大罗金仙,也是难以根治。
东方未明一听此言,不由得浑身发颤,说道:“神医前辈定然是有好法子。”他这一句话说的连他自己也是毫无底气,沈湘芸见他怕成这个样子,伸手扶住了他,说道:“东方大哥,你别着急,你师兄跟咱们是二十来年的交情了,家父绝无袖手旁观之理,忘忧谷上下定然竭尽全力。”
神医也点头道:“正是,小子,这毒虽然难缠,却并非不可以解,只是过程要艰辛的多,我是看在你师父的面上,你不用多礼,对了,你师父给他吃了什么药,虽不对症,却能让毒质变得如此缓慢。”
东方未明听他说起师父,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泣道:“神医前辈,家师已然不在人世了。”
神医吃了一惊,问道:“无瑕子吗?他怎么……他怎么……怎么……”他关心则乱,说起话来结结巴巴,似乎觉得震惊,但心中好像又早有准备。
东方未明摇头道:“弟子也是不知,弟子得闻一江湖传言,本着师父‘行侠仗义’的宗旨,前去排难解纷,路上又碰上了几件不平之事,往返耽搁一月有余,回来就看到演武厅上,师父师兄相继倒地,师父气息已停,而大师兄还有一息尚存,忙乱之中,用了百草门相赠的灵丹,给大师兄吃了进去,那是病急乱投医,至于是否见效,却是不知了。”
神医似乎没听到他后面的话,本想拿了药箱往逍遥谷去瞧瞧,可谷月轩性命仍在呼吸之间,着女儿去逍遥谷,又生怕遇到危险,盯着东方未明的脸,用意则是瞧他有无狡诈相欺之意。
东方未明陈述事实,并未有丝毫扯谎,加之神色凄苦,更加不似作伪,神医叹了口气,一言不发替谷月轩施针拔毒,忙乎了一日一夜,谷月轩也并未醒转,沈湘芸见东方未明神情恍惚,将他扶到棋叟的静室之中,棋叟已然回来,见他来此甚是兴奋,但听闻无瑕子竟然逝世,不由得大叫一声,拉着东方未明便往逍遥谷去。
书生和丹青两位也听出事情有些不对,跟着棋叟而去,来到逍遥谷中,见到无瑕子的遗体,不由得都感伤怀,沈湘芸替无瑕子验伤,隐隐察觉他是气急攻心,旧疾突发而死,临终之时倒没受什么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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