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原来你就是“一郎”啊?你问我是谁?我是东大俳圣呐。 (第1/2页)
高桥睦郎和写有三首新俳句的白板出现后,把原先显得有些沉闷的文学交流会立即推上了高潮。
“东大俳圣的新作?”
“诶?什么时候?不是说《雷神短歌》之后就封笔了吗?”
“真的是俳圣写的吗?说起来东大俳圣不会就坐在这儿吧?”
“啊咧啊咧,你这说的我愈发好奇起来了!俳句肯定是俳圣写的无疑,台上那位可是大名鼎鼎的高桥老师啊。”
“小道消息,小道消息,听说今天东大俳圣也会登台分享心得.”
“不会吧!是真的吗?!难道东大俳圣真的也坐在这儿吗?”
台下的听众们已经乱作一团,各种议论声,好奇声不断从前面传到后排。
当他们意识到东大俳圣可能在场,且最初那首《雷神短歌》就是从东大俳句研究学团里流出来的,很多人的视线立即悄然投射向了刚才将京都大学一群学子辩得哑口无言的东大北川迷妹团。
这次前来交流的东大学生一共就那么几人,登台辩论的梦子四人显然是其中的佼佼者,如果说俳圣隐藏其中,那.
感受到四周灼热的视线,四人的心情各不相同。
梦子坦然处之,完全没有一丝惊慌;
蛇喰丽坐直身体,恨不得立即把时间快进,直接目睹市古贞次、高桥睦郎等人的大型社死现场;
小林知世则是一边期待梦子的上场,一边又担忧后续发生的事情,一直玩闹的伙伴里忽然冒出一个绝顶天才,像是某天一起打游戏的哥们陡然间告诉你,自己这场网吧五黑打完就要去打全球总决赛了一样,太梦幻了;
千鹤慧就简单多了,她东张西望,完全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看向她们。
等所有人的声音渐渐平息,视线也重新回到那三首俳句上后,高桥睦郎才咳嗽了一声,与市古贞次等人确认了眼神,便缓缓开口说道:“这三首俳句,风格与《雷神短歌》一致,都有一种统一的诗韵美感.”
他在上面当解说员,听众们一边听一边赏析,情不自禁的就陷入了三首绝美俳句的意境中。
“北川老师您的新作实在太美了。”河出静子压低声音,在他身边忍不住小声赞叹道。
她的表情充分诠释了当一个词穷文学爱好者碰到十分心仪的作品,那种想表达又表达不出什么东西时的难受感!
一直以来,河出静子都被外婆和一群文学界泰山北斗诟病着她那异于常人和极度糟糕的文学审美素养。
这点连她自己都在心里默默承认了。
可偏偏北川秀的作品总能精准无误的命中她的好球区!
因此她的那份激动和喜悦,还要超过一般的北川迷。
日本人对俳句的痴迷和推崇曾一度让北川秀颇感迷惑。
北川秀前世刚到东大学习时,也和许多隔壁的小伙伴们一样,第一次见到那几首名垂千古的俳句,脑袋里先冒出的词汇是“就这”。
讲道理,在隔壁被真正的诗仙诗圣洗礼过后,他对诗歌的快感阈值已经高的离谱。
精简质朴的如“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气势恢宏的如“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震撼人心的如“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光诗歌这一块,对比隔壁和俳句,就有点类似他看千古名句和乾隆诗词的味道。
但随着多年的深入研究和简析后,北川秀渐渐能体会到了俳句的美感,以及为何日本人对它如此的念念不忘与推崇。
俳句美感和日语独特的发音规律以及语调相关,即隔壁更看重文字的内在含义运用,日本更注重音律美。
这点其实听日本歌就会有感觉,它们比较注重节奏律动,就是因为日文发音的独特音调。
而日本人对俳句的敬仰热爱,本质源于文化的不自信。
因其发源自隔壁的绝句,就好像早期的网络文学充斥着模仿西方文学的西幻,以及长年累月没有改变进化的传统武侠,读者看得渐渐厌烦,忽然有一天,冒出一本东方玄幻、仙侠背景的。
这是打破固有认知,更符合当前本土文化的作品。
作品和文化间的孰优孰劣,这个只能让读者们一代代去评说,北川秀说了不算,不过道理却是这么一回事。
这类东西的冲击力,影响力,可能已经超过了作品价值本身。
尤其是这个日本文坛经历了一次俳句已死的冲击,北川秀的几首新作不亚于凤凰涅槃,自然受到了无尽的追捧和热议。
因此无论是市古贞次等人,还是台下的普通学生,都被这几首新俳句又深深震撼了一番。
高桥睦郎毫不吝啬溢美之词,连脸色惨白的市古贞次也跟着点评和称赞了北川秀的这三首新作。
到此时,这些文学界的泰山北斗好像突然统一了战线,在对东大俳圣的作品点评这点上,没有人再持反对意见。
这种现象放眼日本文坛历史,都十分罕见。
那么多文学流派,个人派系,大家为了名利争个你死我亡,往往只对死人稍微宽容点,此时却都对东大俳圣倍加推崇!
现场受邀而来的《读卖新闻》记者一笔一划记录着这些大咖们的发言,他们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文学家同时对一名诗人这么敬仰。
为他封王登基的还是前任俳句之王高桥睦郎。
《雷神短歌》这四首俳句孰优孰劣,众说纷纭,不过年轻人普遍更喜欢歌颂爱情的《雷神短歌》,而那些文学家则更青睐所谓意境和情绪更充沛的后三首。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开这场文学交流会,以及把东大俳圣拉出来封神的关键,就是为了踩一捧一。
高桥睦郎话锋一转,没先说究竟新文学流派是什么,而是先提了一嘴北川秀的新式俳句。
“狗屁不通!如果说东大俳圣是在用俳句唤醒我们的灵魂,那他就是在用俳句把我们推入到污秽的泥潭里!”
高桥睦郎最终还是说了违心话。
他本身确实不太喜欢新式俳句,如今被誉为新式俳句的代表诗人之一的麻生真由美的那几首作品,完全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偏偏这些打油诗一样的玩意儿受到了大众的追捧。
就这么一两个月,麻生真由美的名气都快赶上他了。
高桥睦郎很认可北川秀此前刊登在《文艺》的其他几首,因此不太想踩他。
现在,意识到新式俳句在动摇自己的地位,且《我是猫》、《芥廾》两个作品几乎把芥川奖和讲谈社搞垮后,高桥睦郎也忍耐不住了。
什么退隐,与世无争,不该封后起之秀的路。
只要有人真正触及到他的利益核心,那就等着被踩进尘埃里吧!
不知不觉,夸耀环节变成了喷子环节。
一群人像是在玩“萝卜蹲”,高桥睦郎喷完,市古贞次喷,之后石原慎太郎、野间爱莉以及一堆被邀请来的文学名人连着喷不停。
其中有一个家伙让北川秀打起了精神——
明治天皇玄孙,从海外游学归来的竹田恒泰。
说起天皇,日本皇室因自称“神明后裔”,所以没有姓氏。
而天皇的子嗣除了继承者皇太子外,其余人会被封赐为宫家。
明治维新时,日本皇族有五个宫家:伏见宫、桂宫等。
明治时期又新设了十个宫家:北白川宫、竹田宫等。
这些宫家相当于法律认可的贵族,身份地位和阶级是与普通民众截然不同的。
出生在这种家庭,比含着金汤匙还要离谱,类似泰国皇室、沙特石油王储等。
但二战后,这个封建金身被美帝爸爸给直接打碎了,根据美帝爸爸颁发的《皇室典范》,十五个宫家均已废除,他们的成员全部降为平民,姓氏中也去掉了“宫”。
竹田恒泰就是竹田家这一代的继承者,尴尬的落魄王子。
不过说实话,即便是日本落魄贵族,那也基本属于这个国家的金字塔顶端,和皇室本体、财阀家族、旧时代遗留的华族、美帝操纵的混血家族一样,掌握了这个国家的经济政治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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